淅沥淅沥——淅沥淅沥——
乡下的路没有铺水泥,一条泥泞的小破路,下雨天走过去就会沾染一裤脚的泥点。杂草的清香在大雨冲刷过后渗出,水雾的湿气萦绕在鼻尖,一吸便能感到沁鼻的水汽与青草香。
为了不让今天刚换的干净裤子染上泥泞,我撑着伞小心缓步的在杂草横生的小径中穿过。长长的小径几乎看不到家的方向。
滴答——
沿阶草那长长的枝叶上垂下一滴圆滚滚的露珠落在水坑,在小水坑上砸出一圈涟漪。
我低着头认真走向回家的路。
然后我看到了。
他。
一个兽人少年。
他全身不着一物的蜷着身体躺在泥泞地上,双眼紧阖,皮肤白嫩到眼皮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有着浓密硕长睫毛的眼皮微微颤动,却不见要睁眼的迹象。
从那尾巴上被湿漉的泥泞糊住的间隙,能看出他的毛发光滑,是那种纯黑到几乎反光的柔顺的绒毛。
只是可惜那耳朵上光滑透亮的短短的绒毛此时被泥土给糊住,黏成一片瘪瘪的干土粘在耳朵上。
本该蓬松柔软的大尾巴也被泥沙给糊的脏兮兮的,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只有一条窄窄的尾巴根蔫了吧唧的垂在地上。
我抬头望了眼淅沥沥有一截没一截如窜稀般下雨的天空,又低下头看向躺在泥地上全身几乎被泥泞裹住的兽人。
唉...
眼皮颤动,像扇子似的睫毛上翻,他睁开眼,墨黑透亮的眸子干净清澈。兽人撑着手肘坐起身,环视着这个陌生的房间,房间的窗帘被拉开,阴沉的雨天将些许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
窗户外还坐着一个女人,正在房间外延伸的玻璃屋顶下欣赏着这下不停的绵绵小雨。
他低头看向身上的不属于自己的衣服,简单的白T跟黑色直筒裤。
衣服上带着没有晒过太阳的雨天臊味。
“啊,你醒了”我坐在小板凳上看向从房间内走出的兽人。
耳朵与尾巴干净了后焕发出原有的色泽,哪怕是这个阴沉的要吃人的天,也能在那微弱的阳光下折射出光亮。
恩...油光锃亮...?
“坐。”我拖过一个小木椅在身侧放下,示意他坐。
兽人睨了我一眼,然后乖乖的坐下。小木椅很小,长长的绒绒尾巴没办法蜷在小木椅上,便从身后椅背的间隔处伸出去垂在了地上。
他也不说话,只是乖巧的坐着,然后跟我一起欣赏着这窜稀般的雨天。
我看着他漂亮的外表,不由得想了许多许多。
或许...他身上并没有经历什么可悲的事情,只是被人寄放在那,然后被我偷来了,原主人现在说不定在满世界找他呢。
这种突如其来的盗窃想法让我心跳慢了半拍,我开口问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是走丢了吗,要不要我做些什么帮你?”
听见我的话兽人微微垂下头,看着台阶下积攒水滴聚在一起的小水洼。
挂不住的水滴从玻璃屋顶上掉下,掉进水洼,然后汇成一条线流向排水口。
他的沉默让我有点尴尬,我咳嗽两声后再次开口:“那个、你有名字吗。”
他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以前有...但我被丢掉后,现在没有了。”他的声音哑涩,像是从嗓子眼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字般,但又很清澈,如雨水化雾般萦绕在我耳边。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尾巴无力的耷拉下,耸立的耳朵也瘪了下来。
我心慌的舔了舔唇,“那你就叫二狗怎么样。”
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看着那明镜的水洼。
滴答——
屋檐上飘了一滴雨进来砸在我的鼻子上,我一激灵的抖了抖身体。
“你...”嘴巴张合溢出一个音节后,他又不说话了。气氛沉默到我有些发冷,是下雨的原因吗?
“你要当我的主人吗,会对我负责吗...”他的语气幽鸣,轻飘飘的话语没有一点真实感。
他的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尾巴,似乎是缓解紧张的一个动作。
他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在那...为什么会被捡回来,真的是...真的是...
没有一点真实感...
他没有第二条命去付出再被丢弃...
我脑子卡壳的僵住了,我...要养他吗?捡他回来将他收拾干净应该只是觉得他可怜,于心不忍吧。
现在他这么问出口,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沉默了。
“你如果想回去的话我会帮你的。”脑子转了半响,我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
“恩。”他轻应了声,然后倏地站起身离开了这。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从我身侧经过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眶嫣红。
雨声忽然变大,头顶的玻璃屋顶先传来声音,啪嗒、啪嗒...
雨大了,一滴一滴铿锵有力的砸在地上。雨大了风也大,被风吹进的雨滴缓冲了力道,绵绵的黏在我的衣服上,浅色的衣服如染色般加深了颜色。
我的心情也一瞬间被嘈杂的雨声给缠乱。
要命!从小到大没近视过的我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我一拍腿站起身奔向兽人离开的方向。
没在客厅看到他的我来到房间。
“喂,二狗!”我刚喊出声剩下的话还没出口,看到眼前的一幕呆住,“你...你在干嘛!”
只见他已经将上衣脱掉,露出白嫩纤细的腰肢胸膛,此时正在脱丨裤子。
他红了脸的抿着嘴,“把衣服还给你。”
“不、不用!快穿上!你这是耍流氓知道吗!”我捡起他扔在床上的衣服甩到他头上命令着他穿上。
他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的重新穿上带着雨天专属味道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喃喃,“你给我换衣服的时候...不是都看过了吗...”
“那不一样!!!”我慌了神的解释。
他颔首点头没有再说话。
看着他穿好,我咽了咽口水开口,“我决定了,我要养你!”声音如窗外雨滴般的铿锵有力。
一瞬间的寂静他倏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我紧张的抓了抓脸。
忽而他的睫毛轻颤,水雾蒙上眼珠,一滴清澈透明的泪从他眼角滑下。
“不是...”他的泪很听话,就只落下一滴,他的头垂的很低,尖尖的耳朵怂怂的瘪下来,飞机耳似的耷拉在两边。
“不是不要我吗...”
“恩...总感觉...真的不要你了的话,以后会后悔”其实捡他回来的时候,也隐隐约约做好了这个打算的吧...
咧开嘴朝他一笑,却被突然拥了个满怀。
踉跄两步站定,看着他高高扬起的尾巴,或许一人一兽听雨的日子也不错。
哪怕昏沉的夜色降临,淅沥的雨声还是没停的下着
我坐在床头看向蜷着身体缩在床尾睡觉的兽人,“不跟我一起睡床上吗,虽然只有一张床,但是很大的。”
他从蜷缩成一团的身体里抬起头看向我,微微的摇了摇头。
“好吧...”
他执拗的不愿上床睡觉我总不能强硬的将他抱上床吧,伸手将床头的开关按下,昼亮的房间一瞬陷入黑暗。
“晚安。”我紧张的刻意放轻了声音,毕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跟别人说晚安。
困意来袭,意识被吞噬,我进入了梦乡。
安静的房间,响起一声轻轻的,轻轻的,被雨声覆盖的细微声音,“...晚安”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感觉到身体在晃动,他倏地睁开了眼,戒备的防御姿势一瞬间摆出,防御转化为进攻,他按着偷袭自己的那人将之控制在身下。
直到借着月光才看清身下的人,他的眼神由戒备变成不敢置信,失望与绝望同时呈现。
“喂...”
看着兽人嫣红的眼眶我慌了神的捏着他的手臂,“我、我只是想把你抱上床,可是我力气太小了...”
我红了脸的解释着。他眨着眼,本来要涌出的泪水一瞬缩了回去,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的话他脑子好像被抽走脑浆般放空,只能怔怔的看着她张合的嘴说个不停。
“去...床上睡?”我试探的问。
“你...不是打算趁我睡着然后将我偷偷丢到乡下吗...”他哑涩的述说着自己身上经历过的事实。
“这里已经是乡下了,而且我说了要养你就不会偷偷丢掉你。”
他摇晃着头,试图将这个无法兑现的承诺晃出脑海,人类都是这样的,承诺了他,然后又丢掉他。
他只有一条命,比起偷偷丢掉他让他痛苦不如直接给他痛快的...
双手捧住他摇晃的头脑,“不去就不去嘛,我跟你一起睡地上也行,别摇了,再摇脑浆子都要出来了。”
然后我就感觉到我的身体腾空,视线上移,我被他抱了起来。
他的那顺滑的黑色尖耳正一颤一颤的转着圈圈,偏过头看向他的身后,尾巴起伏不明显,只有尾部毛茸茸的那部分微微上扬着。
我感觉好玩的顺着他的腰部的沟壑处摸到尾巴根部,突然视线一颤,他突然重心不稳的踉跄两步,连带着我倒在了床上。
他眨了眨眼。
我也眨了眨眼。
我抬起手看向掌心,又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耳朵高高的耸立,脸上的红晕异常。
这、这么敏感的吗...
我慌了神的咽下口水。
“喂!今天出太阳了!”
连绵不绝的梅雨结束,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大太阳,热烈的阳光在阳光房的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直拉拉的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我拉起在后院与洗衣服纠缠起来的兽人带到前院的阳光房。正当我将躺椅从仓库里搬出的时候,只见他蹲在我细心呵护的花坛面前张开嘴。
“喂!那个不准吃!你要是吃了我就把你脑袋卸下来埋进去!!!”
他的身体一颤,或许是知道了语言的可怕之处,只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就能结束掉他的一生。
他合上了不安分的嘴,然后转过头来那幽怨的眼神直叫我心肝直颤,好家伙,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不管用。”我伸出食指拒绝的摇晃。
快步来到他面前将他拽起来到阳光房下,按着他的肩膀躺在躺椅上,一本正经的说:“好不容易的太阳天,不要浪费在别的事情上,此时应该睡个偷懒觉。”
“...”兽人脸上的表情颇为无奈的在身侧的躺椅上躺下。
黑色柔顺的绒尾穿过躺椅的缝隙绕出,粗粗的尾尖放到我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
...
“恩...”奶奶的,这个太阳也太...太刺眼了!
我伸出手遮挡着刺在眼皮上的阳光,又刺眼还热!闭上眼没两分钟我就被热的喘不上气的坐起,感觉身体都被晒化掉的站起身。
身侧的兽人不解的看向我,轻声的问:“怎么了。”
“太热了,回房间去睡吧!”我手作扇的给身上扇着风,转身进入屋内。
兽人站起身将躺椅重新叠好放回仓库后转身也进入了屋内,才刚进入房间就看到女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床边的风扇开着摇头呼呼的吹着。
他抿了抿唇,拘谨的走到床边占了一个小小角落的躺下。
他睡着的时候好像做了个梦,梦里的他前世是一只小鸟,前前世是一只小猫,前前前世...
不同的是自己的身份,可相同的却是身边一直有一位女性相陪,女人的身影逐渐重叠起来,她转过头来,是那张他喜欢且熟悉的温柔的脸。
温柔的笑容中带着拘谨与羞涩,她牵过他的手坚定的说:
我要你!
他在睡梦中勾起嘴角,不由得将蜷着的身子往身边女人的怀中挤了挤。
“恩...好热...别把尾巴缠我身上。”我感觉燥热的掐着腰上的尾巴往床后一甩。
软软的尾巴随即耷拉在床沿垂下,兽人哼哼唧唧的又往我怀中挤了挤,我感觉抱了个火球睡觉似的却又推不开。
——————
轰隆隆——
只听声响却不见雨景,昏黑的乌云挤压着堆叠在一起停留在要下暴雨的区域,风也呼啸的吹过,只待骤雨降下。
我昂着头看着暴风雨来袭的前兆深深叹口气。
“怎么了...今天叹了好多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熟练的拖过一把小木椅在身边坐下,跟我一同仰望着阴霾的天空。
“乡下有一点不好,下雨了路就泥泞,买东西不便利。”
兽人抿着唇默默听着我的话,然后才拘谨的缓缓开口道:“我...我觉得挺好的...就我们两个,守着这片小地方,你守着你的小园子,我...”
“恩?你什么?”
“我...我守着你”磕磕绊绊将这句情话说出了口。
他的耳朵半耷拉的曲着,时不时的眼神瞟过来偷瞄我的表情,尾巴也紧绷的半扬在空中。
我没忍住的笑起来,心中默念:好傻,但是可爱。
他红了脸站起身,小木椅被推开发出一声在地板上滑行拖过的声音,刺耳又滑稽。
“要买什么东西现在去买吧,趁着现在还没下雨,不然又要等好几天了呢。”
他来到这的日子别的没学会,天气观察倒是学的精通。
“恩,走吧。”
走过长长的桥头下来,我为难的在狭隘的泥巴路前停住脚步。
“我今天穿的新裤子啊...”
“怎么了。”
抬眼看向兽人的方向,我严肃的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现在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看着我难得严肃表情的兽人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点点头,“你、你说。”
我按住他的后背示意他蹲下来一点,双手撑住他的肩膀我跨坐上他的肩头,紧紧攥着他头顶的黑色短绒耳朵我高高挥舞着拳头,“出发!”
原来她说的用兵一时是用在这个一时上,害的他还紧张了起来,兽人在身下颇感无奈的抓着身上人的双腿稳住平衡。
去时的路是平安无事的,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雨,可惜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说好的今天下雨就不会推迟到明天下。
我一手攥着日用品的袋子一手紧紧攥着软塌塌的耳朵,像来时的路那样他背着我走过泥巴小路。
淅沥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然后逐渐变大。
“下雨了!!!”我慌张的叫起来拍打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跑快点。
“别、别晃。”兽人不满的噘着嘴撇眉,耳朵被掌握在她手心里,被紧紧攥的扭曲的也不敢喊疼。
哗啦啦、哗啦啦——
淅沥的滴雨声变成阵雨,一片一片绵绵的像泼水般洒在人身上。因为下雨导致本就没有干透的泥泞路变得更光滑起来,别提身上还背着一个人。
就这样晃悠,晃悠呀...
忽然我感觉平衡的重心丢失,眼前的视线开始上移,扑通一声,我跟他一同倒在了泥泞里。
他倒还好,我是整个直接倒下去的,垂眼看向新裤子。
唉...
命运就像他妈的狗吃屎,吃到最后满嘴屎...
“还好吗。”兽人站起身面露担忧的俯视着倒在泥地上的我,只是他勾起的嘴角很难相信他不是在偷笑。
强忍扭曲的神情我勾勾手指,“你过来。”
“恩。”他乖巧的走上前。
我伸出手拽住他的手臂,然后用力往下一拉,在兽人瞪大的眼中,我将他也拽倒在身下的泥泞地上。
就像是为了报复般我欺身压上,使劲的揉着他的耳朵,“让你偷乐!这是惩罚!”
掌心覆盖上他的尖耳将它压平,在带着热度的掌心下使着力气的揉搓着他的耳朵,耳朵上短绒毛柔顺的触感让我感觉舒服的又来回搓了几次。
直到...
直到我听到他那不对劲的呼吸夹带着沙粒的喘息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妙。
他眼眶微红,不是要哭的那种...反而像是...我感觉喉咙干涩的舔了舔唇。
他呼出的气息简直像火山喷发般炙热,掌心的滚烫让我惊的收回了手,也不知是我搓的...还是从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温度...
我慌张的站起身,“回、回家,身上全是泥脏死了。”
他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发出不知道是抗议还是同意的声音。
——————
我让他乖乖的坐在浴室里的小板凳上,“闭上眼睛哦。”
他便乖巧的阖上眼。
拿下花洒对着他的头顶冲下水流,然后拿过洗发水抹在他的头上揉出泡沫。看着他因为水压而被冲击的耷拉的耳朵,我想,是不是该买个宠物专用洗涤剂?
“你帮我洗完了,等会我帮你洗。”他忽地伸手攥住我的手腕,语气认真。
我紧张起来,连忙挥着手,“不用不用。”
可他却没有回应我的拒绝,只是一直紧紧的攥着我的手臂。
雨声渐渐小了,这次连淅沥声都没了,只有还积攒着雨水的地方正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散着多余的水滴。
我擦着头发从房间走出来到前院,空气中还弥漫着泥土与露水潮湿的气息。
“二狗!你干嘛呢,不会还想吃我的花吧。”见他此时正蹲在花坛边我没好气的呵斥他。
他神秘兮兮的朝我努嘴,我不解的走上前去,“怎么了。”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异样,只见他掌心合拢扣在一起,像是藏了个什么东西似的。
“这是什么啊。”我也好奇了起来。
他朝我昂头示意我再靠近些,我咽了咽口水,不会打开后是个整蛊娃娃吧...但看在他这么神秘的模样上,我蹲下身视线在他与手心处来回转悠。
他缓缓的摊开双掌。
黄绿色的萤火虫在他手中一闪一闪的散发光芒,萤火虫扑扇着翅膀,在我的花坛上绕着飞了一圈,将夜晚本该陷入黑暗的绿植重新照映出绿色。
看着萤火虫飞走,我胸口突然溢上一股奇妙的情愫,倏地攥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去哪。”
他摇着头,“我哪也不去,除非你不要我”
“看着萤火虫飞走,我总感觉,你也会消失,”
他忽地莞尔笑起来反握住我的手,“那你就像现在这样抓住我,我就不会消失了。”
——————
这样的日子过的平淡也惬意,昔日的老同学打电话来突然说要蹭饭,警告了二狗不可以捣乱后我开始准备饭菜接待他。
没想到老同学上来就是直逼命门的关心。
“你现在还是单身呢?”
我不客气的睨了他一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悲愤的点了点头。
“难道你不是吗?你背着我脱离单身组织的队伍了?”我愤愤的反问他。
说到这他瞬间没了刚才的气势的低下了头,好似一个萎靡不振的老头。
“唉,我也是...”
“...”
“要不我们两个凑一对算了。”他突然如此发言倒是叫我吓了一跳。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他见状诧异的问道:“难道你现在还是第四爱?”
他瘪着嘴好似惋惜的道:“可惜了,如果你再御一点,说不定我甘愿为你做受呢。”
“达咩。”我伸出双手交叉叠在胸口表达我的抗拒,而一直在旁边默默吃饭的兽人此时也停下了动作,那双黑溜溜的眸子不知道看向哪里,将所有晦涩藏在眼底。
“现在就要走,不再待一会?”
我看向才吃完饭就起身要告辞的老同学,闻言他咽了咽口水看向我身后的兽人一眼又瞬间收回视线。
那幽暗的不见底的兽眼从他一进来就盯在他身上没有挪开过的样子叫他寒毛卓竖,“不了不了我走了,下次再来。”
“下次是什么时候我好买菜。”
“下次再说。”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这么一句后脚步飞快的逃离了这里。
而从刚开始就一直很听话没有吵闹的兽人彼时站在我的身后声音轻轻的说:“第四爱是什么?”
他这突然一开口说话吓了我一跳,我讪讪笑了两声,觉得还是不要教坏他比较好,于是便打着哈哈道说没什么。
“喔...”他微微抬眼睨了我一眼,“平板借我一下。”
我也不疑有他就将平板给了他,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了,将平板还回来的时候面露赧红,薄薄的耳尖可以看出透红的粉来。
“我...去洗澡...”
“今天这么早吗,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用...”他说完这句话后像是落荒而逃的跑进了浴室,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样子。
...
我看了看时间,二狗从刚刚进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洗了那么久还没出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我顿时紧张了起来,跑到浴室门口拍着门大喊。
“二狗!你没事吧!怎么还没出来。”
“唔、唔恩,没、没事...”他微弱的声音从浴室传出,听见他的声音我悬着的心好歹放松了下来。
“都洗了一个小时了,再待下去要晕倒了,快点出来。”
他的声音微弱,细听还带着点点的颤抖,“知、知道了...”
听见这话我转身便准备回房间,却蓦地听到浴室里传来奇怪的...声音,语调微微上扬掺杂着些许的缱绻...
他不会是摔倒了吧!被担心占据心神的我连忙找来浴室的钥匙打开了门。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宛若被雷劈了一般怔愣在原地。
他...他...
【删了,关键词,手x❀】
“你...”
他见到我的到来也是一惊,面上赧红更甚,却还是强压那羞愧道:“帮我拿...出来...”
我好像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跟随他的话语帮他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身体得了自由后站起身,我对上他的眼问道。
他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几分赧羞,几分紧张。头顶的尖耳也软趴趴的耷在脑后,只是耳尖那一抹红让人想忽视都难。
“恩?”见他不回答我加重了语气。
他垂下头软糯的低声道:“你...你不要跟他凑合过日子。”
“啊?”
“怎么想...也轮不到他吧...”他扭捏的紧握自己的尾巴,说完这话头垂的更低了。
“所以?”
“所以...你跟我过日子,他不能接受第四爱,我能。所以你跟我过日子!”说到后面的话他语气加重,头也抬了起来,像是鼓足勇气般与我对视,那双眼亮的叫我呼吸一窒。
“光是你抓住我还不够,我也要抓住你!”
他忽地伸手将我抱进怀里,身上的水浸湿掉我身上的衣裳。
“我这衣服不能水洗的!”我生气的刚想给他一个大比斗,却没想到他将尾巴递了过来,语气怂怂的道:“手感很好的,你摸摸,摸摸就不会生气了...”
“不摸,脏死了。”我故意的说着嫌弃他的话。
闻言他委屈带点讨好意味的道:“那...你摸摸这...这里不脏,刚刚洗干净了的...”
“!!!”
【afd有车车,搜:月春鸣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