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春鸣海

你骂我,你完了, 你这辈子拉不出屎。

耽美女配不想搞黑化文学-13

  衣袂振幅,呼啸的风声穿破黑夜。

  方才转身过去的身影此时已经出现在女孩面前,双臂稳稳地将她横抱怀中。

  神色动容无法掩藏,脸上是余悸后的愤懑。

  “喂、你——”他本想说这些苦肉计对他没用,可却又唾弃自己上当中招的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早知眼前的人心性薄凉,可于她怎的还是无计可施。

  鄢濯忿忿咬牙,却在看向面前女孩的面容时蹙起眉头,而后他狐疑的往女孩体内灌输着内力,随着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充斥女孩全身,可很快却又转瞬消逝虚无,他的眉头拧的愈发深邃,她的身体就像一个望不见底的无底洞,正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

  想到这他扭曲神色,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睁开眼的瞬间,刺目的光亮不由分说的钻入眼中,我难耐的皱起眉头,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画面闪回脑海,惊悸的从床上坐起。

  摸了摸脸,没有毁容,身上呢...也没有缺胳膊少腿。

  “看什么呢?看我有没有趁你睡着的时候非礼你?”男人轻蔑的语气从身侧传来。

  我抬头看去,只见鄢濯环胸立于床头,神色晦暗与夜色融为一体。

  我讪笑,“若是你非礼就能弥补从前我的不是,那你尽管非礼就好了。”

  “你!”鄢濯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圆睁了眼压抑着吞噬的愤怒,跨步弯腰与我面面相觑,我却心颤的不敢与他对视。

  “唔。”

  他强硬的桎梏住我的下颚迫使我转过头去面对他,我眨着眼,对视那双黮墨浓郁的眸。

  他咬牙切齿,“既然你都如此邀请我了,我怎么能不从呢。”

  恩???

  “等、等一下鄢濯!”我胡乱的甩着手,手掌啪的按在他的脸上,鄢濯沉黑着个脸止了动作,或许是想看我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我确实没有花招可耍,我现在毫无反手能力的被他圈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能有什么花招可耍呢,我在内心欲哭无泪。

  “鄢濯,你在非礼我之前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其实我昨天吃了大蒜味的汤圆,现在口腔里还萦绕着那个味道呢。你肯定不想——”

  “堕魔之人能有几个是正常的,刚好我就是那有怪癖的其中一个。”

  他奶奶的。

  我扯了扯嘴角,“鄢濯,咱两交情不浅,我跟你实话实说吧。其实我已有一月有余未曾沐浴了...”

  他的眸色愈发郁暗,“哦,然后呢...”

  见他如此不为所动,我挫败耸下肩头,他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好吧好吧你来吧。但是!要轻一点哦...”

  “...”

  男人的气息愈发近距的喷洒在我的脸上,酥麻密痒,我忍不住激颤了身体,浮涌薄汗的掌捏拳,身体僵硬的绷的笔直,只是忽地,面前人的动作停了下来,而后只听一声嗤切。

  “无聊。”

  他松开了手,我的身体失去支撑的力量倒在床上,睁着眼无辜的看着房梁。

  “鄢濯...”

  他背过身我看不清神色,只听得隐忍压抑的沉声,“不要叫我的名字。”

  “哦...师兄?”

  “...你!”鄢濯突然显得非常生气的又转过身来逼近我。

  他单膝抵在榻边倾斜身体弯下腰来对上我的双眼,那双眼情绪彻底,愤怒,怨恨,痴醋...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转过头,“不是说好,不再见面了吗。”

  一声冷笑,“那你为什么还是跟上来了呢。”

  他问的我哑言,他出现在我面前是自己打破自己当初离别的狠绝,而我明知不该再有牵连却还是上钩的步入他编织的陷阱...

  “不知道...”视线一瞬不瞬的盯在房梁上,我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的时候总让我想起小时候我想养我妈却没让我养的那只小狗...”

  鄢濯或许是该生气的,她竟然将自己比作狗?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哼了声,愤懑幽怨尽散出口。

  气氛一瞬的沉默,我从床上圆咕噜的翻身坐起,抻了抻泛褶的袖子。

  “鄢濯,我该回去了。”

  “回去?”

  在我挪着脚步走向门边的时候,方才还背对着我的人眨眼来到面前。

  我抬头看他,只见他朝我挑眉,挑的我心慌乱一瞬。

  “恩,我同师姐约好了,灯会结束后便一起回去。”

  鄢濯闻言眯眼而后像是想到什么,恍然道:“啊,你说的是三天前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让我带你走的那个女人?”

  “三...天前?!”我瞪眼,“怎么就三天前了!灯会不是今天吗!等会,鄢濯,我睡了多久?”

  “两天三夜。”

  “那师姐呢。”

  他嘴角弧度上扬,分明讥诮却艳绝的勾人,“你认为她拦得住我吗?”

  “...”好吧,没有伤害她就好。

  “我让她回去告诉鹤修奚,我会‘好好’照顾好你,让他大可放心。”

  他的话让我霎时冷汗直流,呵呵,你就是一个炸弹随时能把我炸死,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鄢濯见眼前女孩思绪万千,跨前一步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扣进自己怀里。

  刚醒的我脑子还有些迷糊,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些许愣神,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见眼前场景变换,风声从耳边擦过,发愦的让人心悸。

  “喂,鄢濯,你这又——”

  “别说话,要是有什么东西飞进你嘴里我可不管。”

  我回呛道:“你口水要是飞到我嘴里了我就给你还回去!”

  “...”

  

  震耳的风声褪去,覆在鼻尖让人窒息的强压也逐渐卸力,我双手撑腿的弯腰大口喘息,眼前的男人见状狐疑的眯眼什么也没说的转身推门而入。

  呼吸平稳下来的我这才得以环顾四周的空隙,鄢濯这是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庙里?还是个破庙。

  残破的只能算得上装饰的木门顽强的挂在门框上,推开门发出吱呀的怪叫,好似夹道欢迎的颂唱着“洗脚里边请,请拿好手牌108号”,扰的人心颤不已。

  寺庙属实是年久失修,我才进去就蒙了一脸的蜘蛛网,鄢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害怕?”不字还没说出口,他紧接着道:“那么害怕的话就给你牵吧。”

  我讪笑一声,捏住他递过来的手...的袖角。

  鄢濯见状皱了下脸,最终还是缄口的默声。

  鄢濯带着我来到破庙中的中堂,像是测量过精准角度的佛像不偏不倚的置于堂内中央,佛像有些破旧,辨不清原始模样,只见他手上缠绕红线丝缕,在这夜晚倒是闪烁的灼眼。

  我扒拉下脸上的蜘蛛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没有回答,转身就要走,吓得我连忙将松开的手复又抓上他的手腕,男人身体随着紧触的肌肤传递激灵的颤抖。

  “你、你要去哪。”

  他的声音很冷,比这寒凉的夜还要刺骨几分,“你很讨厌跟我待在一起。”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哪的话啊...”

  “不是吗?你既然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就离开。”

  大半夜把我带到这种地方然后离开,你他爹的是不是人啊!我压下想要从后面踹他一脚的想法,紧了紧掌心。我能感受到掌心肌肤下温度逐渐升温的滚烫,可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我咳嗽两声,“你误会了,我没这么说过。不过...你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啊。”

  “...”

  “既然你不回答我就要离开了哦。”

  “不行。”他如座山的横在我的面前将我拦下,月光的清辉越过肩膀洒下一地清冷。

  “为什么不行。”

  “等到月圆之时。”

  我更加不解了,歪着头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端倪,却蓦地发现自己并不会算面相,结果就是啥也没看出来。

  鄢濯脸上的表情淡然,身体却些许僵硬。我这才发觉,他不似从前那个瘦弱的青年,又高又壮,紧实的皮肌撑的服裳勾勒弧度,我神使鬼差的戳了戳。

  “你!”他的脸霎时愤红,踉跄后退半步。

  怎的现在这么纯情了,我内心腹诽,面露牵强和善却是啧啧咬牙,“你什么都不说,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这就是你所说的照顾好我吗?”

  鄢濯侧目,声音微弱,“我就在外面守...”

  “什么?”

  他翻了个白眼,甩开了我,故作强势的道:“没什么,就是你想的这样。”

  没想到他这般恶人姿态的到叫我措手不及,现下如此孱弱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跟他硬碰硬...好吧,就算不孱弱我也从来没有打过他。于是乎只好腆笑道:“鄢濯,古人云——”

  “好吧,你不能这样,我现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你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岭的孤庙里,我给狼叼走了都没人知道。”我忽地想到什么敲拳,“鄢濯,该不会你就是那个月圆之夜就会变身的狼人吧?要不然你怎么说要等到明晚月圆,合着是准备拿我打牙祭?”

  男人闻言拧了眉心,忽地勾起嘴角,薄唇上撩露出尖锐虎牙,瞧着惊心。

  他阴沉沉的道:“被你发现了。”

  他说着倾身凑近我,头颅埋进颈间,虎牙蹭着我脖颈的皮肌,牙尖刺凉的触感叫我咯噔一下,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却被他反桎梏住手腕。

  “鄢、鄢濯。不、不行...你这是...违背妇女意愿!”

  一张嘴就囫囵的说了出来,鄢濯也一愣,最终败下阵来的失力倚在我的身上,只是攥住我的手腕的力度却没减轻。

  声线起伏,分明含着怨与恨,“你知道...我多恨你...”

  “...恩。”

  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任由再次见面后他的任性,肆意妄为,这是我欠鹤修奚的,也是鄢濯的。我该怎么弥补呢,我不知道,怎么我只是一时的心软,会改变他们两个的结局呢,我怎么会...同时伤害到他们两个呢。

  我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做,我只是突然穿越到了这本小说里,我只是...想回家啊...

  男人高大的身姿忽地颤抖,肩胛利落的线条开始在眼中模糊不清,我伸出的手又放下。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愤恨哑声,“你不知道我每日梦里都是如何的折磨你,凌辱你,将你啃咬撕碎,敲骨榨髓。如何的对你偿还百倍我所受你欺骗的痛苦,那些虚情假意的爱慕,倾仰。我有时候真想将你的身体剖开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如此冷漠,无情。”

  “...”

  眼尾的晶莹炸开,顺着颊颚滑落一道水痕,在黑暗中很快消失不见,“可是...每当我想醒来的时候,我就很想,抱着你。确认那些梦只是噩梦,你还在我的身边,即便一直欺骗我也好,将我玩弄鼓掌也好。你活着,总比死了让人多几分念想...”

  他的声音嘶咽,呕呛至极,似垂朽老人从嗓眼磨着声音一字一句吐出。

  他摇着头,青丝晃落一缕,垂在颊畔,混着眼泪濡湿成泞结。他克制的压抑着呼出的吐息,却还是无法掩藏的让人能听到其中的哽咽,颤伏。

  月光折射眼尾晶莹的霜冷,发出求救的兽类的呜鸣。

  “你从未爱过我,从未...喜欢过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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