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黑化】
事情有些出乎了我意料之外,我现在醒来的地方是我跟陈楷彬生活了五年的房子。
而床上躺着的男人,正是我的前夫,陈楷彬。
我不知道我昨晚是怎么对待他的,只有身上那惨不忍睹的淤痕指向着我昨晚的暴行。
他睡的很不安稳,紧闭眼睑的睫毛颤抖着,眼角还有昨晚折丨腾留下的生理的泪痕。
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我从他身上越过,打算不惊动他的爬下去,哪知刚刚站定,就被拉住了手。
“去哪...”哑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陈楷彬从床上坐起身,随意盖在身上的被子从身前滑落,露出大片被残暴肆虐过的痕迹。
“...”我掰开他攥住我手臂的手指,一字一句道:“陈楷彬,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低着头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都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我将他的手指掰开,手臂滑落。不过一瞬,还没等我迈开步伐,他再次拉住了我。
“你对待那些人也是这么无情的吗?”
“陈楷彬,我们现在的关系只是床伴,我不需要对你负责。”
“我们是...夫妻。”
“那是以前的关系了,陈楷彬,我们离婚了,还是保持距离吧。”
他微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幽幽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我是我,现在的我也是我。”我斩钉截铁的对他说,“你要知道,什么时候的我都是我。”
“如果你不能接受现在的我,就不要去想以前的我。”
抓住手腕的掌心紧了又紧,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去了半响他的声音才从那薄唇中溢出,声音嘶哑低沉道:“床伴...就好。”
闻言我有瞬间的错愕。
从前他那挺的笔直的腰背此微弓着,这样的动作似乎让他缓解了一点腰部的酸楚痛感,那修长紧实肌肉的双腿迈动,看起来是想从床上起身,只是身体稍微了挪动了一下位置那张俊朗的脸就皱到了一起。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说了句“我走了”就要转身离开。
“不要...”低哑的声音微微颤抖,掺杂上一丝我不敢确信的慌张,好似没了以往从容的冷静。
像是...被抛弃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在我恍神的时间陈楷彬已经穿好衣服站在我的面前,他有着北方人的高个头,我微昂脖颈抬起头来看向他,转瞬的恍惚从我的心头飘过,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等了五年,看了五年。
五年,一千八百多天,四万多个小时...
昨天晚上闹了那么一出到现在,我知道陈楷彬因为这些年颠倒的作息早就患上了胃病,如果我说不吃的话,很难想象他会对自己负责的自己吃饭做给自己吃。
...
我看着在厨房穿着家居服忙碌背影的陈楷彬,有些眼熟有些陌生。这五年间的相处中,我知道陈楷彬的厨艺不差,不如说比我还要好,曾几何时他也会下厨,只不过随着联姻带来的利益最大化,他也越来越忙碌,有时候我也会想,他是否都已经忘了户口本上多出来的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
等着陈楷彬端着最后一碟菜从厨房走出的时候,我从餐椅上站了起来。对上他的视线我勾起唇角淡淡的一笑道:“抱歉,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急事。”
能有什么急事,成年人之间的拒绝不过就是这些借口,陈楷彬常年在商业上摸爬滚打,怎么会不懂。可是这一次,他不想懂。
他有些急切的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直直的盯着我,眸底的情绪浑浊不清,这一次,我不想在去解读他此时是什么心情什么想法。
心中思绪如乱麻,我拧了拧眉,甩开了他紧紧攥的我有些发疼的手腕,背过身转身离开了这个我曾经生活了五年的房子。
那一桌饭菜,有没有人吃,会被热多少遍,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
当我去酒吧问到之前那个男孩去哪了的时候,服务生告诉我那个男孩已经辞职了。
我想我给的钱并不少,应该不是我的问题。至于因为什么理由辞职,我想这个中原因不用猜也能明白。
只是我没想到,当我带着新结识的男孩回到家的时候,却蓦地在家门口碰见了他...
“陈楷彬。”看到他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皱起了眉头,我以为这段时间他的消失让他终于认清了我们已经结束的关系。
只是,事情好像不是我认为的那样...
他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眼神放在我身后的那个男孩身上。眼前的他与从前那副干练精英的模样完全联想不起来,眼前的他腰杆还笔直,只是那份孤傲冷然的气息中难以避免的掺杂进了几分颓废失落,尤其是当他将眼神放回在我的身上的时候,那不敢置信的眼神,那明明失落心灰却孤傲倔强的如狼一般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他是谁?”他好似正主捉丨奸般逼问我。
“跟你没有关系。”
“你怎么能如此不洁身自好?!”
“陈楷彬,别忘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有这个资格说我。”
他的眼眶紧绷,双眼通红的望着我。看起来像是很多天没有睡过好觉,眼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泛青的胡茬如雨后春笋点点滴滴长了出来。
“你...”他哑了声音,上前一步靠近我。
我对着身后的男孩说了一句“你先进去”,说罢拿出钥匙打开门侧身就准备让男孩进去,可是猝不及防男孩纤细的胳膊被陈楷彬给攥住,强硬的力道让男孩求饶的看向我。
“陈楷彬!”我也有些愠怒,他这幅样子简直像个神经病。
可他丝毫不肯退让,反而加重手上的力度。
陈楷彬利用身高的压迫感俯视着那个男孩,最终磨了磨后槽牙,从唇齿间溢出一声:“滚。”
男孩再一次被吓跑了。
“你到底想干嘛。”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只不过力道不比之前,像是刻意放缓的力度。
“喜欢...”
我皱起眉,“什么?”
“你之前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我抿了唇不肯回答他的问题。我们两就这样僵持在门外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放手。”最终我开口道,可他的手却如灌了铅般半分不肯动弹。
“不...”他的声音低哑渐弱,倔强的不肯放手。
“陈楷彬。”我一字一句的喊着他的名字,语气里有着被消磨的耐心。
见他还是不肯动弹,我也放弃了等他自己放手的念头,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拽着他的手一指一指的掰开他的手指头。
“不要...”他低垂着头,睫毛颤动,“如果是那种事的话...我也可以...不要找他...”
“陈楷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话语出口我的眉头止不住的跳动。
“知道。”
“陈楷彬,放手。”我的语气冷然平淡。
他抬起头来看向我,眸中的神色沉底,阴郁浓重。
我拧着眉头,一字一句道:“放手。”
他的手一指一指的松开在我手上的桎梏,指头松开的每一下都是不甘的,苦涩的...
...
陈楷彬回到了自己家,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又大又空的家。
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觉得,此刻的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房子内的各处,都是黑暗的冰冷的,不近人情的。像极了他从小就不愿意回去的‘家’,像极了他那灰暗没有一丝色彩的童年...
陈楷彬觉着,不管什么时候回家,家里应该都是有一个人的,他不用担心吃不上热乎的饭菜,不用担心回家一个人面对孤单的房子。不用去回首他那冷漠的甚至是压抑的过去。
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房子里似乎再也没有传出来过她的欢声笑语,她的嘘寒问暖,她的关怀问候。
从前只要觉着联姻后相敬如宾是最好的状态,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贪心了?
连他都不知道,是从那个时候见到的第一面起吗。
他这段时间都将自己全身心的放进工作里,以为能压下那些逐渐疯狂的念头,却没想到适得其反。越是让自己处于高强度的工作中,不知为何,胸口那块地方,就越是觉得空荡寂寥...
他浑浑噩噩的从沙发上站起不知道怎么走回的房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来到的是她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什么味道,但是不知道为何,这里就是有着一股让他感到安心舒适的味道,让他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下来。他放松身体躺在了床上,床上的软被将他包裹,就像是...被她抱着...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倏地,露在被子外的耳尖滚烫赧红。
只是当他想到她现在对他的态度的时候,他却感觉胃痛的蜷缩起了身体。
想起来...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
——————
自此我敢确定,陈楷彬终于消停了下来,接受了事实。并且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那些曾经不敢去做的事情,我终于不再受束缚的去尝试去冒险。
与朋友的聚会结束,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晚的冷风抚过我的面庞,吹醒了我微醺的酒意。
或许是酒意上头,我开始回想起跟陈楷彬的这五年。
其实早就五年前,我就喜欢陈楷彬了。我为他心动过三次。
第一次是孩童时候的第一次见面,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书呆子,戴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那个时候他就长得高高的,我需要昂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他抿着薄唇不苟言笑的模样严肃认真,只是在我拉着他的手的时候会脸红的不像话。
表面的冰冷与内心的柔软让我有一刹那的心动。
那个时候只是各大家族企业间的客套交流,自那以后我们便没有再见过面。
第二次是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接手了家族企业。那个时候的我也是像现在这样,结束了与朋友的聚会后一个人走在夜晚的路上。
经典的桥段是英雄救美,那个英雄就是陈楷彬。
他还是那副冷冰冰任谁看都像是欠了他五百万的表情,他义正言辞的教训着我这么晚一个人不安全。
我知道了他叫陈楷彬。
后来我听外界说,陈楷彬到了适婚年龄却一直没有结婚的考虑对象,说他是不是取向有问题这类言辞,倒是惹得我好奇心满满。
第三次是联姻的那天。像我这样的人,要跟什么人的结婚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所以当我看到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还有心头那一丝当时的我说不清的情愫。
陈楷彬还是一如既往不苟言笑的表情,薄唇紧抿。眉眼低垂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
只是在我笑着抓过他的手的时候,他的面上闪过一丝绯色。
...
走着走着我的脚步被迫停下来,回忆也戛然而止。
看着眼前的阴影我不悦的皱起眉,走夜路的时候难免碰上些不讨喜的人,此时倒是给我碰上了。
没点自保能力我也不会如此胆大的走夜路,也不是每次都有像陈楷彬那样的人来英雄救美。
听着那些人的污言秽语与逐渐开始大胆的动作,我卷起袖子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只听一声刺耳的急刹车砸进我的耳朵里,我愣了愣,随后就看到车上走下来个人。
“陈楷彬?”
他拽过我的手就要离开,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眼前的人也拦下。他皱起眉,那张刀削线条的脸瞬间阴鸷了起来。
他伸手将我护在身后,西装外套脱下来罩在了我的头上,只三下五除二,一顿惨叫声过后,他才将罩在我头上的外套取了下来。
我看到一地狼藉,看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哀嚎的人。
我看到他的衬衫扣子崩掉了好几颗,衬衫下那雪白的肌肉,殷实的胸肌。我还看到他擦破的额角渗出点点滴滴红色。
陈楷彬没有说话,脸上黑的可怕,他将我塞进车里,随后坐上了驾驶座驶动车。
他开着车在我家楼下停了下来。
眼前的这一幕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赶在他开口要说些什么之前我先开了口。
“陈楷彬,你跟踪我?”
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陈楷彬瞪大眼,表情闪过一丝错愕惊慌。
气氛有一瞬间的死寂。
我在包里掏了掏,拿出一块创可贴撕开包装后贴在了他的额角,挡住了那看起来不美观的伤口。
“我没有跟踪你,只是...只是顺便路过...而已。”话语的尾音加重,像是为了强调自己真的只是顺便路过。
“陈楷彬,去过自己的生活吧,我现在也有自己的生活了。”我说,“过去是过去,过去是回不去的。”
“不!我们不会回到过去!”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眼神炯炯的看向我。
“什么?”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什么?!”我皱起了眉头,开始捉摸不透他话语里的意思。
“他们说,婚姻要想稳固,婚前必须要拥有一段轰轰烈烈甜甜蜜蜜的爱情。”他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反而让我觉得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么些话。
谁知道他背地里练习了多久才能如此流畅的将这句话说出口。
“我们确实没有那么刻苦铭心的感情经历,我们不如重新开始重新经历。”
“陈楷彬...”我有些无奈。
他紧接着说:“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如果你真的讨厌我,那就接受我的告白,玩弄我的感情让我受尽折磨,最后将我抛弃。”
好歹让他经历一次,知道自己真的已经失去无法挽回。虽然之后的结果会怎样他不知道,但他不愿意像现在这样。空落落的像是被啃食了一口,那种酸涩寂寥,如猛然的烈酒入喉,没有回甘,还烧他的身体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
那偌大的房子空到有时候他感觉有风穿堂。
我错愕的张大嘴,这段时间经历的跳脱的事情太多,我感觉自己暂时还无法回过神来。
打开车门后不敢回头看向他的眼神,像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此处。
——————
自那以后陈楷彬还真就如他所说的对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只不过我全都漠视拒绝。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想要什么。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那天会接到那样一个电话。
好友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她说:“你快来酒吧看看吧!陈楷彬在酒吧喝个烂醉,看起来快要死了一样。”
陈楷彬这个人我很清楚,商业合作的酒桌上千杯不醉,怎么可能会不顾公司形象的在酒吧喝个烂醉。只是她说的话越来越不对劲才让我担忧起来。
“我是说真的!他捂着胃弯着腰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不会是胃穿孔了吧,可是他都不让我们碰他,我们也没办法带他去医院。”
“...”电话这边我只不过沉默了一瞬,随即道:“你看着他,我马上来。”
...
站在酒吧门外,我看着紧闭的门扉陷入沉思。心中的话语告诫着自己,要为自己所做出的选择负责。
...
...
...
最终,吱呀一声,我还是选择了推开酒吧的大门。
陈楷彬趴在酒吧的吧台上,看起来醉的不清。
看见我的到来,他从喉间溢出两声轻笑:“你来了。”
我拧着眉头走上前去道:“怎么回事,听说你喝到胃穿孔了。”
他微眯着眸对焦好似忽远忽近的看着我,见状我的眉头拧的更深。
“我给你叫救护车。”
说罢我拿出手机就准备打救护车的电话,忽然一个踉跄,猝不及防的被他抱住腰身给勾了过去,双臂锢在我的腰上让我挣脱不开,他顺势将头埋在我的腰窝上,好似嫌这样还不够,他将头抵着我的衣服蹭了好几下,直至将柔软的发丝滚蹭的凌乱,将身上浓浓的酒味也传到我身上才肯罢休。
或许他真的喝醉了也说不定,眼前的他没了以前那副冷然淡漠的模样。他环着我的腰亲昵且黏丨着的喊着我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喊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捂住了他的嘴。
“陈楷彬!”我不由得厉了声音喊他。
见我愠怒的神色,在我身上又蹭了两下他才嘟囔的道:“没事,只是胃病犯了...”
他的面色潮红头发凌乱,我的呼吸一窒。压下心头的慌乱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我叫你的私人医生。”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止住了我的动作,我低头看向他,蓦地对上他那双湿润绯红的眼眶。
就像是...渴求被收留的流浪狗的眼神。
你忽地将我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近乎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汗毛。
他的薄唇微张,微热的吐息喷洒在我脸上,不是那种刺鼻的酒味,更像是那种发酵过后微甜的醺香。
“你看...”
他的手搭在腰上,将侧腰的衣服卷起。尽管我想忽视他的动作,却突然被他吸引了目光挪不开。
他的侧腰上有着一个小小的纹身,纹身的边缘微微鼓起,像是刚刺上去没多久的。
不因别的,只因那个纹身。纹的正是...我的名字?!
“你...”我皱着眉想不通他这样做的动机。陈氏集团的总裁,别说他会在身上纹上一个已经离婚的前妻的名字让人不敢相信,光是听到说他这种身份的人去纹身店就足以让人笑掉大牙了。
我突然想起打电话给我的好友,像是想到了什么,“是她给你出的主意?”
自己的狐朋狗友自己是最了解的,想到这我感觉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他摇摇头,“是我自己想这样做的。”
自认识他第一天以来,我是第一次见他喝的如此烂醉。跟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也没办法用他清醒时的那副态度对待他。
“陈楷彬...”我叹了口气,剩下的话语还没出口,倏地他站起身来抱住了我,似乎是知道之前的力度弄疼了我,这次的拥抱温柔到显得刻意又让人心酸。
他的怀里很暖,暖的我酸了鼻头。
“你...不喜欢吗。”他放缓了声音问道。
“!”
纹身的这个位置,既不是在前腰也不是在后背,而是在侧腰上,衣角翩决,稍微卷起衣边就能明显到让人一眼能看到的程度。
他抓过我的手覆在他那个纹身上,指腹摩挲间还能摸到那处纹身的温度,烫的我想收回手却被桎梏住手腕。
“陈楷彬,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床伴吗。”他的声音哑涩,“我虽然说过,只是床伴就好。但如果...不是床伴更好...”
我垂眼盯着脚下的地板道:“陈楷彬,我们已经结束了,过去回不去了。”
“过去回不去了,我知道,我也不想回到过去。那些对你来说或许算不上多美好的回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说说,“为什么我的这里,会如此郁结不甘,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你离开的事实的时候,那些如泉涌冒出来压抑不住的疯狂叫什么?”
我默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知道你,并不只是婚姻的这五年,在更早之前,我就知道你了...”
知道你,并且注视着你。
闻言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陈楷彬,你喝醉了。”
他扣住我的腰身强迫我与他对视,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神清明亮洁。眸里的沉滓被藏于底,只那双眼直直的,透着最直白的欲望的看着我。
“是我蠢,是我笨,是我反应愚钝。是我单方面的以为我们之间的婚姻只是表面上的联姻,到头来连自己的感情都琢磨不透。我以为只是户口本上多了一个人的名字,以为你就会一直在那里站着。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我的目光在你身上再也挪不开。你不是谁能替代,原来我想要的,只是你,要你在我身边。”
“只能是你。”
什么意思...他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现在的我活的清醒看的透彻,为什么听了这么几句话,我的脑子忽然开始混乱起来。
杂乱的思绪瞬间占据了我的头脑。这五年...这五年...我不是在单方面的付出?那些我以为他不会在意的看不到的一面,他都知道吗?
这五年,一千八百多天,我不是只是在孤零零的守着那个家吗...
他知道吗?他真的知道吗?
“这个...”
陈楷彬说着往我手中塞入一个哑光丝绒面的正方形盒子。
我打开盒子,支撑托上托着一枚鸽子蛋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都闪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五周年礼物,想来想去不知道送什么,觉得还是送钻戒比较实用。”说到这他的语气染上委屈悲戚,“可是我没想到...比起我的钻戒先到你的手上,反倒是你的离婚协议书到了我的手上...”
“陈楷彬...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忽地拥紧了我,“我只是赶在你真的不喜欢我想要离开我之前,察觉到了自己的感情,并且抓住了你。”
“你...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我还喜欢他,他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想离开他?
“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他固执的抒着己见。
原来,这五年,我真的不是一个人在付出。
...
...
...
所有紧绷的情绪在此刻顿时放松下来,是坚持自己的决定后对自己的妥协,是对所有迷茫找到答案的安心。我阖上了眼沉溺于这个怀抱中,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你要原谅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吗?”
“为什么要原谅?”他嘴角噙笑,“不需要原谅。”
我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解的看向他。直至看的他面色赧红才幽幽的道:“从前你在我的身后,之后,你在我的身前。”
“但其实,我只是想要你在我的身边。”
“如果是你,想要怎么做,我都可以。”
我那沉寂如死水的湖面被搅动掀起波澜,或许,我现在正在经历我的第四次心动。
【afd有车车啦~搜:月春鸣海~】
【彩蛋是男主视角的故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