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春鸣海

【前文】 

选项：
不去
去←

　　“...是师生。是车笠。是至亲。”

　　“是挚爱。”

　　“我当然去呀。”你踢落掉锦缎鞋面上的落雪。

　　“我父亲与他们有些往来，即便不想去也推脱不掉。”

　　贺平晏勾了嘴角，“我也会去的。”

　　为何你去他便去？

　　一副隐忍又作陌生的疏远让你感到不悦。

　　你蓦地转过身来，贺平晏差点没停下脚步的与你相撞。

　　“贺平晏，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再一次跑出橄榄枝。

　　那双眼晦涩，眼底的泥沼开始挣扎。

　　嗫嚅唇瓣却是失声。

　　“...”

　　他说了什么被呼啸的风雪吹散，或许什么都没说。

　　—

　　夜色如绸缎笼罩在上空，蒙了一层旖旎的薄纱。

　　府邸传出热闹的人声交错，官员擦肩接踵，互换觞盅。

　　贺平晏的身材高挑，立于人群中得以一眼窥见。

　　你的眼角闪过什么，只见烟火在天空炸开，迸裂出五光十色。

　　他快步走了过来，声音轻轻却是有力的落在你的耳中，“你今日穿的有些单薄。”他瞧出你身上只一层夹层的锦衣。

　　二月的落雪还未消融，雪水融在一起正是叫人感到刺骨寒冷的时候，那冷冽会顺着脚跟一路攀延上身体，叫人冻坏了身体直打颤。

　　你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小女无碍，贺大人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你的别扭，或许是从那天开始的。

　　“...”贺平晏默了声蹙起眉头，解下身上狼绒冥墨大氅不由分说的系在了你的身上。

　　你虽不满却也执拗不过他如此强硬的态度与力气。

　　宴会开始，人群开始往大厅集合，你忽地见到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人群爆发出一声尖叫，你见到那宴会中心的主人，都司夫人瞪大了眼面露惊悸的看向前方，你顺着那闪光而过的方向看到寒芒冷淬的利剑朝着她刺去。

　　来不及多想，你扑了上去。

　　贺平晏眼微怔，瞳孔颤动，他想要拉住你却是迟了一步。那伪装的假面破裂，害怕的惊恐溢出。

　　你听到他喊着你的名字，紧随你其后的想要护住你，却是比不得比你快的晚了一步。

　　你将都司夫人护在身后，那利剑刺进了你的胸膛。你“唔”了一声皱着眉头倒地。

　　人群嘈杂喧闹，很快有护卫冲进来将刺客擒拿住，安抚下躁动的人群简单处理事情后压往刺客前往后堂。

　　皇统都司如此肆筵设席是何居心只有他知，却没曾想鱼龙混杂，倒是给了别作他想之人乘风兴浪的机会。

　　那皇统都司见到如此场面也是脸色一黑，如此大摆宴席，为的就是他那逐渐藏掖不住的心思。如今碰上这场面，倒是被反将一军，就算再无论如何，也只能弃罢。

　　贺平晏将你护在怀中双手颤抖的抚着你的面颌，声音也抖的近乎拼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从前那副淡漠对待一切从容有余的模样此时也悉数破碎。

　　“不、不要...”他的声音嘶哑，眼眶绷的红涩。

　　你的嘴角溢流出褐红，声音虚弱的道：“贺平晏，你那日还没给我回答。”

　　对，他还没有给你答案，所以不能死。

　　那薄唇紧抿，像是咬死了不开口一般耸着肩头，“等你...没事...了，我再...”

　　声音逐渐哑涩，哽在喉头的酸涩要涌出，噎的他开不了口。

　　眼尾碾出细碎的晶莹，眼眶也红着。他的怀抱好紧，很温暖。

　　你无力的笑笑，“贺平晏，我撑不到那时候了，也罢。那就祝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也平步青云，幸福...美满。”

　　他如何美满，没有你，他如何美满，如何幸福。

　　掌心紧攥，掌缝间滴落颗颗鲜红，却抵不得心头沉重疼痛。

　　那是比之前还要剧烈的激荡，像是被攥在手心狠狠捏碎，又胡乱的拼凑一起，留他一个人护着这颗破破烂烂的心残喘。

　　“不行...不要...”他说不出别的话，只是简单的重复着说过的话。

　　“贺平...晏...”你撒了手。

　　你看到有那晶莹滑过他的面颌，咬着唇的身体在颤栗。

　　“让一让让一让！”太医被小厮护着挤开人群的通道。

　　正当太医准备拔出剑身给你止血治疗伤口的时候，蓦地你伸出手按住了那剑柄，太医对上你睁开的眼吓一跳的跌坐在了地上。

　　贺平晏也一愣。

　　不敢置信的震惊显露而出。

　　“你——”

　　他皱眉，作势将插在你身上的剑身使力拔出。剑身哐当一声跌倒了地砖上，发出刺耳聒噪的声音。

　　他伸手一按，这才发现你身上并无伤口。

　　“...”他的表情一愣冷漠，却在呼吸间交换了一口放松的叹息，“小姐，能请您好好跟我解释一下吗？”

　　贺平晏生气了，从前在府上的时候，他便是如此毕恭毕敬的唤你小姐。

　　“哎呀。”你搔搔头，“其实我穿了这个。”

　　你卷起袖摆，露出一截被锁子甲裹挟的手臂，所日你今日才穿的单薄，不然叫人看了定觉异常。

　　贺平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早知道今日会发生此事？”

　　你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以为会有人冲着你来，本来是想着到时候能护你一命。现在看来，算是歪打正着。”

　　想来那烟火炸开的瞬间便是他们下手的信号。

　　“歪打正着...”他咬着牙，“好个歪打正着，就算我今日死在这，我又如何会让你来护我。”

　　你瘪嘴不置可否。

　　蓦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掰着你的嘴道：“身上没有受伤为何还会吐血，是不是——”

　　“啊你说这个。”你摊开掌心，掌心上置放着两颗被捏的细碎爆汁的桑蔗。

　　“我刚好在吃这个。”

　　“...”贺平晏的脸一瞬黑的不像话，想要丢下你扬长而去却又想到你确实结结实实挨了那一击，心疼又无奈。

　　“贺平晏，事不过三，我再问你一遍，我们的关系是什么？”

　　“...”

　　他还能逃避吗？

　　这次是侥幸，如若再逃了，你又会陷入怎样的险境呢。又会如何将自己照顾不好的举步维艰呢。

　　他想，他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

　　摇摇头，勾起浅笑，“是师生。”

　　“你！”

　　他又接着道：“是车笠。”

　　“...”你眨眨眼。

　　“是至亲。”

　　你听的眉眼弯起。

　　贺平晏的双臂紧紧环住了你，在你耳边肯定道。

　　“是挚爱。”

　　...

　　你的手游离在他的身上，指尖挑开那对襟触到那细腻紧实的肌肤，叫他瞳孔一颤不敢置信看你。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还请先生速速与我洞房共赴巫山才叫学生放心那。”

　　你蓦地如此说又拿师生身份叫他一瞬耻红了脸支吾，口中荒唐续语，但是握在你腕骨上的掌心却是微颤，眼睫敛下，最终溢漏无奈又纵许的笑。

　　他歪着头，眼尾噙着安心的晶莹，“...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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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是在一起后~彩蛋撰写作者： @楚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