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好像有点奇怪。
成亲之前就听人说他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媒婆当时安慰我说他家里还算有点钱,我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不如先娶了他等日后飞黄腾达了再娶侧夫也不是不行。
我现在完全怀疑是我夫君的娘家买通了媒婆来诓骗我的,只为了将我那脑子有问题的夫君赶紧塞给我。
因为我家那夫君嘴里整天念叨不是“我是穿越过来的”,就是“老子二十一世纪的新新男性怎么会屈服你这女尊的淫威下!”这两句。完全听不懂。
周围的人跟我说男人还是要生个娃,生个娃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了。可是每当我准备进行造娃的过程的时候,我的夫君他总是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躲得远远地。
“别妄想让我一个新时代男性给你生小孩!想都别想!!!老子是直男!!!”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想,有了小孩的生活应该是幸福快乐的,可他好像并不这样想。可我更不想强迫他,于是这件事就这样作罢。
我家开了个商铺,有点小钱,所以也不需要他干什么家务,虽然他平时完全不干就是了。我觉得男人也该有自己的爱好兴趣,他爱上街玩,我觉得也应该支持,可是当他上街的次数多了,难免总要担心起来。
可每当我跟他说让他不要经常抛头露面的出现在街上的时候,他总是会嗔我说是个大女子主义!说我这样不行,要是在他们那会被他们讨厌的。
“可是他们都不是我夫君,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摇摇头如实道。
而这时我的夫君总是露出一副难看的吃瘪的表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在思考什么,可他在想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哦对了,他还从来不爱喊我妻主,总觉得这样丢人,可我说别人都是这样喊的时候他就会皱着眉头,大概是想拿出那套“我跟别人不一样!”的说辞吧。好吧,反正也习惯了,不喊便不喊吧。
当我一如既往的在自家商铺干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坏消息,说是我的夫君在南街跟人打起来了。吓得我扔下了手中的生意关了商铺赶去城南那边。
赶到南街的时候我见到了我的夫君,他那张清隽端秀的脸上擦破了好几个地方,我有点心疼。可是反观地上,竟然躺下了好几个女人,由此我不得不对我的夫君刮目相看,他原来这么能打的吗,从来没听说过。他不开心的时候会不会也这样打我?
在我们国家,女人打男人是不耻的行为,那男人打女人呢...
我不由得深思起这个话题。
可想不了多久我便心疼的皱着眉紧紧的盯着他脸上的伤口。
“干嘛,你的眼泪快要把我淹没了都。”他揶揄我。
我怔了怔,伸手摸了摸眼下,没有眼泪,只是眼睛有点酸,他哄骗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绝了。我佯装生气却突然想到事情的根源所在,不由开口问,“你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嘁。”他嗤了两句,装作轻松的挥挥手,“没什么,听她们讲话难听,起了点争执,她们看我好欺负,然后就搞成现在这样了。”
“她们说什么了。”我心疼的抬手按了按他脸上的伤口,他嘶了好几声,看起来很疼的样子。
他装作随意的道:“就说一些,你的坏话。说你娶了我肚子到现在也没动静,说你废...”那个字在他嘴边转了又转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我不在乎那些,下次别再把自己弄受伤了。”我说。
他生气的瞪眼皱眉,好像我把他的努力当做白费了一样。可是我说的也是真心话,他把自己搞受伤了才是我最难受的。
我牵起他的手,他头一次没挣脱的任由我抓着回了家。
我的夫君躺在床上晃悠着两条修长的腿,眼神涣散的盯着床梁,他说。
“你很奇怪。”
我奇怪吗?如果不是我亲耳听见我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奇怪呢。
“你跟她们明明一样,却好像又不一样...”
我还是听不懂,只好回了一句,“哦...”
我听她们说,即使成亲前再甜蜜,成亲后不好好经营好夫妻关系感情还是会破碎掉的。于是我打听到婚后也不能忘记制造浪漫惊喜,比如送礼之类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送了胭脂水粉,可换来的是夫君鄙夷的眼神,他说他从来不用这些。
之后我换了金银首饰,他的表情更黑了,他说从来不用这些夸张的服饰来装饰自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丑死了。
我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了,只好每日回家的时候路过吃食店买点新上的糕点甜品。
虽然没有获得他甜蜜的回应,但好歹也没说拒绝的话了。
今天我去了一趟糖铺子买糖,卖糖的大姐不在,她那十七的儿子柳青正在看铺。见我前来倒是热络的挥着手跟我招呼。
本来是打算买了糖就回家的,没想到他倒是兴致昂昂的拉着我从家长聊到里短,从天南聊到地北。
聊的我嘴巴都快干了的时候我以为出现了幻觉,因为我看到了我的夫君此时正站在铺子门口,只是脸上表情不太好看,像是谁欠了他银子似得要吞人。
“这位公子可是要买糖。”柳青对着门口站着的人招呼着。
还没等我开口,他先开了口,“我不买糖。”他那双漂亮的凤眼紧紧的盯着我,“我找人!”
“咦,你找谁啊?我这里是糖铺不是衙门,公子要是找人应该去衙门。”
“我找她!”闻言他皱了皱眉头眼神瞪向我。
柳青不解的歪头,“你找她?你跟她什么关系呀?”
柳青没有见过他,所以问出了这话。这话一出,他的表情又红又青,我以前竟不知道他还会变脸的戏法。
“我是她夫郎!她是我妻主!!!”
他愤愤的说完这句话后不止是怒红还是耻红着个脸拽过我的手就跑了,只留柳青在身后不解的喊叫。
第一次被夫君牵着走,心里有点开心,就是胳膊有点疼,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回到家后我才后知后觉过来,夫君好像是生气了。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我不解的问。
“我开心。”他像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句话,“我太开心了。”
“你开心还皱着个眉头。”我用指腹抚平他的眉头,可是怎么揉都揉不开。
“是我没有眼力见,我不该去找你,看到你们在那聊的那么开心,我就不该出现在你们面前的,给你们时间在那好好聊多好啊是不是,最好聊到家都别回来了!”
他突然大声说了一长串话倒是吓了我一跳。
“还是生气了。”我肯定的说道。
听见这句话的他顿时软了身体,像是皮球泄了气。
“出去!”他生气把我朝屋外一推,把我推了出去。
我也委屈,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今天媒婆突然过来了,看见她的时候我还是有点不开心,因为之前诓骗我的事情。
媒婆也是打听到了我跟我家夫君成亲这么久他的肚子还没有半点动静大抵是有点愧疚了,所以今日特地上门来给我再说一门亲事。
“就那个糖铺的小孩,柳青,你看怎么样。”
我的脑子乱乱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起柳青的时候我脑子里满是自家夫君那跋扈,那高傲,那不屑的模样。
“人长得标志,性子也软,主要人对你好像也有点意思。我敢保证,他嫁过来你家不出半年必定怀上。”媒婆信誓旦旦的给我打着包票。
“谁嫁过来不出半年必定怀上啊?”慵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门口站着的那修长的身影主人正是我的夫君。
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身上的衣服随意的系着透着一股子慵懒惺忪感,只是眼下的乌青告诉我他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
“啊哈哈...”媒婆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虚汗,“我下次再来,下次再来...”说罢便离开了。
“哼。”冷哼一声,他在旁边的椅子上落了座,然后横手拿过我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他好像真的没睡好,竟然拿我的茶杯喝茶,从前他都不愿跟我有共用一物的,总是嫌这嫌那。
“还在生气?”
只见他不气反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渗人,“哟,你还知道我生气了?还问我干嘛啊,直接让我气死多好啊。”
我眨了眨眼,好端端的怎么说要气死这种话。我不太理解。
看着我无言的表情,他更生气了,甩了甩垂下的衣摆,愤愤的进入了卧室。
见状我也站起了身跟在他的身后,进入卧室的他见我也跟在他的身后白了我一眼后倒头躺在了床榻上。
“上床要脱鞋。”我就像个老妈子似的跟在他后面伺候着他。
他踹了我一脚,不轻不重,“讨厌你。”
“恩。”把他的鞋脱下后我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被他的脚给勾住了膝窝,磕磕绊绊了两下他把我勾到了床边。
“不是讨厌我吗?”
“...”
我听到他呢喃了一句,“...榆木脑袋”
我家夫君不止是看起来脑子有问题,还怪难伺候。
“糖怎么没吃。”我注意到从糖铺带回来的油纸包裹此时还是完好没拆的模样放在桌上。
他嗤了一句,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人的东西。
我勾着我我也走不了,索性就在床边站着。
他突然开了口说,“我问你,如果我不给你生孩子,你会休了我吗?”
这难道是他期待已久的吗?他是不是巴不得我休了他?
于是我问他,“你想让我休了你?”
“...”他的表情瞬间黑脸。
“既然不是你想让我休了你,那我便不会主动休你的。”
“不休我但是还会另娶是吧。”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倒是叫我困惑了起来,他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碰上了什么事让他如此性情大变。
“为什么不休我。”
“我娶了你便要对你负责,虽然你脑子不太好使,但是我也会尽到夫妻间的责任。休了你叫你如何回去面对父母亲。”
他撇了撇嘴,“油嘴滑舌,我不喜欢。”
刚刚才说我是榆木脑袋,现在又说我油嘴滑舌。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好像怎么说都不能让他开心的样子。
而男人心里却突然想起那天,他跟那些人起了争执打斗起来的时候,那些女人对他说过的话,说他是不下蛋的鸡,像他这样的男子迟早都是被休的命运,一个男子不能生育便没了他的价值。这让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男性听了火冒三丈的直接跟她们吵了起来。
从来不知道,在这里,一个男人的价值竟然是靠能不能生育来说话。
...
我看到他朝我勾了勾手,我呆呆的走了过去,却在一个眨眼间被拽倒在了床榻上,我看着欺身压上来的他紧张的哑了声道:“你...”
“...闭嘴。”他的脸看起来有点红,只见他伸出肤白凝脂的手指勾了勾床幔,两侧的纱帐便缓缓落下。
“我跟你说,我是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男性,如果你对我不忠我可不会顾及夫妻情面,定要闹的你天翻地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叫你找不到我,潇洒快活去。”
我呆滞的点头,“那现在呢?”
“现在...”他缓了缓声音,磨着嘴角飘出,轻缓飘柔,叫我感觉在云上般飘忽所以然。
夫君的皮肤白皙,嫩滑凝脂。眼尾青涩耳根泛红。
“...看你表现。”
柔软的唇瓣好似豆腐皮,没有吃糖却在舌尖沁到了那一似微甜。
不知这具皮囊里的人到抵是谁,我却深深为他的自信,飒意所迷惑。
并为之深陷...
【彩蛋开辆小破车~】